“一年春作首,六畜牛为先。” 牛是最早被人类驯服的牲畜,被称为“六畜之首”。有研究结果显示,家养黄牛自西亚境外传入,由野牛驯化而来,早在7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,人类就把牛驯化进行役用。
因为牛的孔武有力,能担负重任,在古时候就是人类的亲密伙伴,作为力量的化身,牛的功绩主要是耕地播种、载运拉送。
形成于战国前期的《论语•雍也》中记载:“子谓,曰:犁牛之子骍且角,虽欲勿用,山川其舍诸?”这是孔子对仲弓说,耕牛生的小牛儿长着赤色的毛和漂亮的角,如果就因为身份是犁地的牛生的牛,虽不想用它来祭祖,山川难道肯舍弃它吗?在孔子所处的春秋时期,用牛犁地的现象已经存在了。《吕氏春秋》也曾载“昔葛天氏之乐,三人操牛尾,投足以歌八阙……”也说明早在春秋时期,人们就已开始用牛耕作。
随着牛耕技术的开发应用,牛的畜力随之延用至载货拉车,甚至运用到了交通领域。有学者认为早在四千年前人们就发明了牛车,春秋战国时期,牛车成为了中层阶级主要的骑乘工具,据说老子和孔子就曾乘牛车周游列国,到了晋代,牛车成为了主要的交通工具和运输工具。
在使用现代拖拉机耕地之前,以牛耕进行耕作的方式一直持续。进入21世纪,有研究表明现在的中国境内,牛耕的历史已经或正在结束。“牛得自由骑,春风细雨飞”“骑牛远远过前村,吹笛风斜隔岸闻”“牧童骑黄牛,歌声振林樾”,农舍炊烟袅袅升起,牧童清脆的笛声飘荡,牛儿的铃铛悠悠回响,这情景,永远镌刻在了中国人的乡愁记忆里。
《周易》有“坤牛乾马”之说:“坤象地,任重而顺利,故为牛也。”称牛为“坤卦”的象征物,代表负载生养万物的大地,具有极高的象征意义。自周代开始用泥土塑造土牛。汉以后,“造土牛以劝农耕”,土牛成了春天的象征,故又称春牛。史书记载,每到立春节气,官府都会举行“鞭打春牛”仪式,以示春耕开始,兆示丰年。
当然,牛的功绩并不仅限于耕田辟地,拉货运载,它的皮毛骨头也会被人们加工成装饰品、生活用品,如牛骨笄(牛骨簪)、牛角梳、牛皮衣。佤族、彝族、苗族等一些少数民族还把牛骨、牛头等当做是纳福驱邪、镇宅保平安的圣物,至今都还有悬挂牛角、牛骨、牛头等习惯。
在古代,牛还被用于战争和祭祀。
相传战国时期齐国将领田单曾发明“火牛阵”战术,在齐燕交战之时把千余头牛聚集起来,牛角上缚上兵刃,尾上缚苇灌油,以火点燃,猛冲燕军,并以五千勇士随后冲杀,大败燕军,田单乘胜连克七十余城。国共内战时,还曾试过火牛阵,但以失败收场,毕竟“火牛阵”已是冷兵器时代的战术了。
由于牛在人们的心目中是有灵性的动物,牛能通神,因此,古人在祭祀活动这类重要的仪式上,一般都选用牛,以示崇敬的诚心,显得庄重肃穆。
《诗经•大雅•旱麓》:“清酒既载,骍牡既备。以享以祀,以介景福。”意思是清醇甜酒已经满斟,赤色公牛备作牺牲。用它上供用它祭祀,用它求取大的福分。《史记•五帝本纪》中的记载:“(舜)归,至于祖祢庙,用特牛礼”。说的是舜巡查回来后,到供奉祖先的宗庙中,用公牛祭祀。《大戴礼记•曾子天圆第五十八》记载有:“诸侯之祭,牲牛,曰太牢”。意思是诸侯的祭祀用牛,称之为太牢。古时牛、羊、豕(shǐ,猪)三牲中,牛作为农耕主要劳动力最为珍贵,非一般人所能享用,基本上最高等级的祭祀用牛。
因为牛的默默耕耘,耐疾苦、任劳怨、性宽厚,牛在中国文化中慢慢化身为获取少、贡献多、勤劳勇敢、吃苦耐劳、认真踏实、坚忍不拔、任劳任怨、忠诚可靠、无私奉献、勇往直前、开拓创新……的象征,逐渐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一个符号,熠熠生辉。
古往今来,辛勤的劳动人民、才华横溢的诗人对牛吟诵颇多。宋代李纲就曾对牛赞叹道:“耕犁千亩实千箱,力尽筋疲谁复伤?但愿众生皆得饱,不辞羸病卧残阳。”近代鲁迅先生“横眉冷对千夫指,俯首甘为孺子牛”的名句是家喻户晓。当代诗人臧克家赞颂“老牛亦解韶光贵,不待扬鞭自奋蹄”。
牛作为中国农耕的主要劳动力,它的深耕不但直接减轻了人们的劳动量,还大大提高了劳动效率,提高了粮食的总产量,粮食多了,人们也逐渐富足。所以,牛还代表着人们对勤劳致富、安稳丰实生活的憧憬与向往,被寄寓着吉祥安泰、继往开来的深厚意蕴。在滇文化中牛还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。
牛是人类忠实的伙伴,牛吃的是草,挤出来的却是营养丰富的奶,至今人们的日常生活仍离不开牛奶,离不开牛。牛的奶和它的肉,从古至今都是人类的食物来源。
关于牛的故事,博物馆还有很多,关于滇牛的青铜形象也还有很多,预知更多详情,敬请期待即将开放的青铜展厅,今天就先到这儿吧!